[分享] 似水流年．林宥嘉 「心酸」

Mandy

假如歌曲有顏色，那麼「耳朵」便是美麗卻暗潮洶湧的深藍，而「心酸」就是感傷卻溫暖的橙了。是的，這首歌讓我想到了日劇「Orange Days」…

「十六歲的夕陽，美得像我們一樣」，捉不住青春的尾巴，和跟著青春一起流逝的愛恨嗔癡，於今只剩下輝煌過後的蕭索孓然。

「說謊」和「心酸」好像一對孿生兄弟，而且剛好是專輯裡最「平易近人」的兩首歌。遇到了林宥嘉這種囉嗦鬼，終於可以激發出施大詞人的真本領了。和「說謊」一樣，「心酸」講的也是每個人生命中所共有的歷程，而歌詞的故事與其說是林宥嘉的回憶，不如說更像是作詞人自己的年少往事，畢竟這畫面再怎麼看，都比較像是五六年級生的「不堪回首」(笑)。

有時候覺得林宥嘉很成熟，但他身上又不時散發出某種高中生的未熟氣質，感覺就好像心裡的某個部分還是十六歲，一如村上春樹的心裡頭，永遠都住著一個二十歲的東京某浪蕩私立大學生(早稻田大學)。在「迷宮」演唱會上，穿上高中制服的林宥嘉居然沒有絲毫違和感，我想那應該不是因為他的娃娃臉或嬰兒身材(笑)，而是血液裡某種躍躍欲試的熱情和叛逆，讓我們記起了高中時候的自己，雖然身體還在發育，半個腦袋卻已經迫不及待地探進象徵「大人」的感情世界。

林大國手是高雄人，施大國師是高雄人，島主小O也是高雄人(噗)。

（但是高雄的高中生我並不覺得有特別多愁善感啊，也許是和尚學校和尼姑學校的跨校戀愛顯得特別轟轟烈烈，畢竟在我那個年代，尼姑庵的「滅絕師太」校長可不是好惹的。）

雖然我們那個年代的和尚學校，沒有這麼多刻骨銘心的情愛往事，但想起那紅磚瓦的古老校舍，和屬於「臭男生」的笑聲與汗水，還真是人生中無瑕的一頁。因為年輕，即使是一片紅葉，好像都有寫不完的詩句。就像歌詞說的，「走不完的長巷，跑不完的操場」，有著大把大把的青春，時空的單位都被放大了；在少年的手心裡藏著全宇宙，以為眼前的路可以一直走到永遠；然後長大了才發現，原來「永遠」也就這麼短，才不過一轉眼，彷彿才是昨天的事，已經一輩子。

唉，十六歲真好。

「時間的手，翻雲覆雨了什麼，從我手中，奪走了什麼」，我特別喜歡這一句。薯哥寫詞的功力真是令人讚嘆；而他飽經世情所流露出來的寬厚，更是這些文字深深觸動我的原因。

在「感官/世界」裡，「說謊」和「心酸」的歌詞獨樹一格，藉著接近白描的文字，勾勒出生動而豐富的畫面。「說謊」是男子故作堅強的武裝，「心酸」是男子卸下心防後的深刻獨白；林宥嘉原本就富有畫面感的歌唱口氣，在「心酸」裡更成了一位悠悠說著往事的說書人，跟著他的聲音，彷彿也讓我們看到了那一對穿著學生制服的男女，和那一段恣意揮灑的年少。鋼琴和大提琴的編曲彷彿一部電影配樂，單獨抽出來也十分好聽。「說謊」連著「心酸」聽下來，整個人好像都不在這個時空了。

「感官/世界」裡眾多的歌在現場演唱時，總有各式各樣不同的表現法，唯獨「心酸」那淡遠悠長的況味始終不變，因為我相信林宥嘉在閉上眼睛演唱的那一刻，思緒已經回到了那個橙色的日子裡。

芳草長堤，落日秋千，無垢青春，似水流年。


心酸
作詞：施人誠/作曲：丁世光/編曲：丁世光
走不完的長巷 原來也就那麼長
跑不完的操場 原來小成這樣
時間的手 翻雲覆雨了什麼
從我手中 奪走了什麼
閉上眼看 十六歲的夕陽 美得像我們一樣
邊走邊唱 天真浪漫勇敢 以為能走到遠方
我們曾相愛 想到就心酸
人潮拍打上岸 一波波歡快的浪
校門口老地方 我是等候堤防
牽妳的手 人群裡慢慢走
我們手中 藏有全宇宙
閉上眼看 最後那顆夕陽 美得像一個遺憾
輝煌哀傷 青春兵荒馬亂 我們潦草地離散

明明愛阿 卻不懂怎麼辦 讓愛強韌不折斷
為何生命 不准等人成長 就可以修正過往

我曾擁有妳 真叫我心酸

原文載於快樂島：http://blog.yam.com/wallace_orion/article/25972351
謝謝島主同意轉載